面对农业劳动力短缺和老龄化、种植成本上涨、气候变化等多重挑战,极飞始终在探索一个更加高效率、可持续、无人化的智慧农业生态系统,让农户以更少投入获得高产出。现场炒股配资平台有哪些,极飞科技联合创始人龚槚钦分享了一组数据:“在国内,极飞的渠道网络已覆盖1007个县城;在全球,极飞的产品已进入70个国家和地区;有466个农场已使用极飞智慧农业解决方案。”
【锐眼看市】
作为美国经济的根基,美元在全球货币方阵中主导地位的任何实质性式微,不仅会令以消费为主导的美国经济模式不可存续,美国也会失去面向全球低成本融资的特权,甚至会遭遇国家破产的厄运,因此,面对“去美元”的威胁,美国不会束手待毙,而是会千方百计地维护美元的价值与影响力。
张锐
印度与马来西亚同意以印度卢比进行贸易结算、巴西与中国增加开通本币结算渠道、东盟各成员国同意加强本地货币使用、沙特阿拉伯宣布在石油出口中接受美元以外的替代货币……今年以来全球“去美元”的蝴蝶效应快速发酵与扩围,美元的霸权地位受到进一步挑战,同时也打开了人们关于美元霸权何时解体与崩溃的想象空间。
凭借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以及拥有80%的世界黄金储备,美国在“二战”后建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该体系的核心骨架是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货币与美元挂钩,从此,美元取代英镑成为全球“货币之王”,“金本位”让位于“美元本位”,全球美元体系正式确立。随后,针对欧洲地区长达四年、援助金额多达130余亿美元的“马歇尔计划”訇然扩开,由于援助方式是90%的赠与,只有10%采取贷款形式,等于美元在欧洲扎下根来,美元跨出本土走向全球由此迈出了关键一步。
接下来美元在各国政府与市场力量的拥趸下大放光彩,当时的一美元含金量为0.88867克,可见其多么贵重。然而,伴随着朝鲜战争与越南战争的爆发,如同无底洞的军费开支倒逼着美国政府不得不大量印刷与发行美元,美元随即出现大幅贬值。为了止损,持有美元的国家纷纷开始抛出美元而买入黄金,由此驱动美元加速贬值,同时也引来美国黄金储备的大量流失,美国政府手中的黄金储量从布雷顿森林体系构建时的200多亿盎司快速缩水至2.5亿盎司。重压之下,尼克松政府实行“新经济政策”,停止履行外国政府或中央银行可用美元向美国兑换黄金的义务,之后美联储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正式瓦解。
然而,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以及美元与黄金脱钩并不意味着美元就心甘情愿地会放弃自己的王者身份,而接下来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则为其重塑金身创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战争爆发前夕,美国情报部门已率先获悉叙利亚和埃及即将进攻以色列的计划,却故意没有告知以色列,一俟枪声打响,美国便不遗余力地对以色列进行援助,而凭借着美国提供的飞机,以色列竟轻松摧毁了苏联援助给中东国家的坦克和大炮,反败为胜,直至打穿苏伊士运河后,以色列在中东地区彻底树立起了不败的形象。对此,中东国家也幡然领悟,其实以色列就是美国的“打手”,慑于美国的淫威,欧佩克成员国也开始不约而同地向美国低头。1973年,沙特第一个与美国签约,同意出口石油必须用美元结算,两年后,所有欧佩克部长们都答应使用美元,从此,脱离了黄金的美元与石油形成了新的组合。
“石油美元”的交易机制安排让美国获得了除美元作为交易工具之外的更多利益。一方面,石油是世界上贸易量最大的交易商品,并且世界上很多国家都需要进口石油,每完成一笔交易,美国银行便可从中获得一笔手续费,而各国为了购买石油,不得不准备大量的美元储备,这导致对美元的需求不断增长;与此同时,石油输出国用石油美元购买美国国债及其相关金融品,由此形成美元的大量回流,美国政府再也不用担心美元会出现如同先前那样的贬值恐慌。
实际上,除了石油美元和美债共同支撑起了美元脱离金本位制后仍可稳居世界通用货币的地位外,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得以保留下来的两大制度化成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与世界银行也在为美元继续长袖善舞清障化瘀。在IMF后来构建出的特别提款权(SDR)的货币篮子中,美元占有高达70%的绝对份额,同时美国也是世界银行的最大股东,对于这两个组织重大事项的投票表决均拥有一票否决权。当然,无论是IMF对外进行经济援助,还是世界银行发放的项目贷款,也都是以美元为基础计价单位。美元在这种特定制度安排中于是获得了更多国家的加持与拥戴。
还需特别强调,尽管美元实现了与石油以及后来国际大宗商品的捆绑,但毕竟资源在他人手中,因此,为了监督流通过程美元的真实使用,布雷顿森林体系结束的第三个年头,美国倡导创建了链接全球数千家金融机构的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虽然SWIFT的定位是一个中立的非营利性银行间组织,但因基本上采用美元作为结算工具,其他法定货币占比几乎忽略不计,因此SWIFT实际上完全被美国控制。
美元在全球纵横捭阖的同时,也给许多国家造成了无以言状的痛苦。美元升值意味着非美货币的贬值,结果是推动相应国家物价上涨,同时美元贬值尽管意味着非美货币升值从而利于非美经济体的物价管理,但由于国际大宗商品用美元计价,后者贬值必然带动前者价格的上升,输入型通胀于是蔓延至全球。美联储掌控着铸币权,美国财政部用美元面向全球举债,各国央行不得不买进美债,紧接着美国政府通过美元贬值稀释偿债成本,相关国家无奈遭遇储备资产的阉割之痛;对于SWIFT,美国也经常拿它来充当美元的战车,比如禁止受到制裁的国家在SWIFT结算中使用美元,甚至将那些“不友好”的国家踢出SWIFT;另外,美国也可以通过IMF的美元信贷援助,向一些发展中国家提出十分苛刻的政策变革要求,以对这些国家形成经常性敲打与警示。
于是,从创新贸易结算机制,到双边贸易使用非美货币工具;从抛售美元资产,到增持黄金通货;从启动货币互换,到开发数字货币产品,各种“去美元”的声音与行动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按照BWC中文网长期独家跟踪全球去美元化进程,发现截至2022年底,至少60个国家已经开始了去美元化的进程。全球近三分之一的经济体揭竿而起,美国大有众叛亲离之危。不过,如果认为遭遇群殴之下美元就会很快倒地而亡,这样的判断既不现实,也不合乎货币演进的历史逻辑。
依前所述,历史上美国靠着大发战争横财从而让自身经济体能快速超过英国最终使美元碾压英镑实现晋级为王,以及后来美元依靠与黄金、石油的捆绑实现梅开二度与借尸还魂,这些昔日起家和发家的根基对于美元来说不仅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动摇与破坏,反而还有所加固。除了强大的科技创新能力与厚实的经济实力不论,时下美国已升级为全球主要的石油生产国与出口国,外汇储备中多达8000多吨的黄金配置更是无人能比,美元由此获得的其实就是“硬通货”支撑。
如果说美元存续的基础仍处“根深”状态,那么其市场支配功能也能称得上是“叶茂”。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的81种原材料价格序列,只有5种不是以美元计价;流通方面,根据SWIFT统计,目前国际支付中美元的市场份额为41.1%;跨境贸易融资中,美元的占比份额高达84.32%;另在全球外汇交易中,美元占比88%,同时金融交易活动有47%国际债权以美元计价,且高达58%国际储备为美元资产,而在以上指标占比上,美元目前均居第一。
进一步而言,作为美国经济的根基,美元在全球货币方阵中主导地位的任何实质性式微,不仅会令以消费为主导的美国经济模式不可存续,美国也会失去面向全球低成本融资的特权,甚至会遭遇国家破产的厄运,因此,面对“去美元”的威胁,美国不会束手待毙,而是会千方百计地维护美元的价值与影响力,包括运用SDR(特别提款权)的老大身份打压非美竞争性货币,借助技术领先优势创建美元数字货币体系,甚至不惜像50多年前搅起一场中东战争从而让美元绑上石油那样再发动一次利于巩固与扩张美元营盘的武装冲突,最终也不排除能搞出一个美元霸权的新版本。
回过头去看,目前大张旗鼓擎起“去美元”旗帜的基本上是新兴市场国家,且不论单独与美元“脱钩”了会是怎样,这些国家与发达经济体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贸易往来却是不争的事实,而后者几乎都与美国保持着十分紧密而微妙的关系,共同利益面前很多时候都会“用一个声音说话”,自然也不排除在反“去美元”目标上达成一致的可能,而只要发达经济体坚持在双边贸易与投资活动中使用美元,新兴市场国家“去美元”的活动半径就会受到抑制,美元丢失霸权位置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作者系中国市场学会理事、经济学教授)
本报专栏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